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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年 我欠你们的一封信 ——写给爸爸妈妈的又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一封信

2019

10/18

星期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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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“身在异乡为异客,每逢佳节倍思亲…”,这句背诵得滚瓜烂熟的应试诗句,终于在我告别黑色七月,奔向大学自由时,给了我温柔一击。从未想过,每天做梦都想逃离的束缚之地,多年以后,会是我义无反顾想要奔回的地方。

  我还记得那个夏天,我们一家人背着大小包行李,送我到另一座遥远城市的大学报到,为方便晚上见面,父母在学校对面的酒店留宿了几日。开学那几天,我白天上课,晚上便出校门和父母共进晚餐,带着对大学学习生活的向往和对即将脱离“魔抓”掌控的自由感,开启了我幸福快乐的大学学习生活。可是,一切似乎并不如期而至。我还记得最后那天晚上,父母表示要把我送进校门口再离开,一向要强的我,果断拒绝了送行,我对爸爸说“有什么好送的,不就在对面,过个马路就到了啊,我回学校了,你们回去收拾好东西就回老家吧”!满脸独立,不需要任何叮嘱的我,内心的一切不舍,在背过你们的张望之后,终于决堤,喷涌而出。我暗示自己,不能回头,不该看到你们的张望,不该让你们看到我不舍又软弱的一面。有趣的是,当时正好撞上了辅导员,辅导员一脸不解地问“怎么突然大哭起来了?”,我咬咬唇,定了定神“可能是觉得自己可以考更好的分数”,辅导员很无语地走开了。这就是我,不善表达,假装坚强又溃不成军。

  每学期的寒暑假就是回家的日子。我记得当时需要坐14个小时的火车,望着窗外几乎没有变化的风景,内心却充满喜悦。父母若是提前知道我的回程,就一定会通宵达旦地坐等我回家。以至于后来的每一次回家,我都不会提前透露行程,那样的话,可以在你们一夜好眠之后,收获你们一惊一喜的表情变化。

  每次回家,妈妈总是围着围腰在厨房里像小蜜蜂一样转来转去地忙,额头上细密的汗水,锅里哗哗的翻菜声,还有顺着烟火气散发出来的妈妈专属味道的菜香,交织在一起,娓娓道来她浓厚的爱意。随着碦擦一声闭火,一眼望去,满桌皆是最爱。爸爸则是放着音乐,喝着小酒,饶有兴致地询问我的学习生活,参加的各类活动,和分享的有趣的人和事…

  像我这样异地求学的孩子,只有远离家乡一段时间,再回去,才能深刻体会父母苍老得多快,那种速度,让我连哭泣的力量都没有。在那些无数个不眠的夜晚,我就这样站在宿舍的阳台上,静静地望着浩瀚星空,对话。对现在的自己,对未来的自己,要求加快成长,就像你们总说你们过得好一样,不想让对方担心。

  异地求学的那几年,我怅惘过、孤独过、想念过,我本可以事无巨细地诉说和表达,但我没有,就像现在的我一样。我不会告诉你们,离别那天晚上我泪如雨下;我不会告诉你们,无数个夜晚我对着星星说想念你们;我也不会告诉你们还有这封信。我爱你们,我对自己说。

 




你们假装懂事又倔强的女儿 

作    者:张 佳